文|呂喬榆

我是機車少女是個為期五張 EP 的計劃,因團長元耕想練習自己創作而發起,自第二張 EP 鍵盤手芷瑄、吉他手沂紳、鼓手仲林陸續加入,終於在第三張《25》的階段完整組建,又擁有了一種面貌:屬於現在所有成員的限定樂團。

《25》也帶來許多新的聽眾,讓他們從瞎槓直播上說的「從沒去過音樂祭」,陸續去了東風音樂祭、浪人祭、貴人散步音樂祭等,同時,全員步入了二十七歲,即將展開《25》的最終巡迴,也預計在演出後不久發表新EP的第一支單曲MV,大聲宣告我是機車少女新紀元的降臨,從青澀的二十五到不知不覺來臨的二十七歲間,我是機車少女展開了怎樣的旅途?接下來又要去哪裡?

 

抵達更多共鳴

 

「如果你做得東西跟大眾一點關係都沒有的話,蠻孤單的,我覺得人是本能地想跟群體連結」,芷瑄如此詮釋音樂與群眾的關係,在歌曲〈愛愛不懂愛〉中,他們也表達想與聽眾達成真正的溝通理解,或許就是這份對連結的熱切,使他們現場的感染力深厚。

元耕對演出有極大熱情,他表示除了舞台上,在其他工作、談話或任何場景時,他都其實沒那麼想在那裡,也曾被聽眾稱讚,出生就是為了當表演者,雖認為說法誇張,但又一定程度認同。

這種近似天職的根源為何?
要追溯到元耕和芷瑄從小一起參加的弦樂團,那是他第一次被合奏的神奇擊中,而開始立志創作、與他人發出共鳴。那個震撼似乎是,當人們一起演奏時,紙上的音樂好像才活起來,「我才發現原來是這樣!」,難以用言語表述,不過,元耕講述時震撼的語氣,似乎就完整說明了。

 

二十五歲到二十七歲間,有個演出對我是機車少女特別重要,那就是他們在玉成戲院拍攝的CINEMAPHONIC Live Sessions,兩首曲目的表演都受到好評,點閱數頗高。羅馬非一日造成,元耕表示,在錄之前他們跑了一個小巡迴,因此彈奏有很顯著的進步,節奏、默契都有到,還因為總有段落不滿意,使得重錄次數高過他團相當多。藉此,他們首次清晰地看見自己演出的樣子,也才真正理解觀眾對他們現場的稱讚,因此決定下張 EP 採取一個創新的嘗試:以同步錄音方式,甚至是邊錄音邊拍攝 MV,將更多當下片段,熱烈真摯地傳導出去。

 

玉成Half-full 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OPLo0Smacto

 

用怎樣的音樂連結?

 

談及創作,元耕表示很常被各種電影、影集所感動,他認為電影能不明說地,把難以直接表達,或未察覺的感覺深刻傳遞,也希望透過歌曲傳達給聽眾類似的感受,若聆聽他們的作品,故事性音樂敘事的特色鮮明,可能就是來源於此。

從《25》階段加入的仲林則說道,最令自己著迷、產生創作靈感的東西是海鮮,並透露看動漫《獵人》時,對章魚想成為透抽的情節感動到哭,「我能理解那種透抽之美,夜釣小管的時候,摸它透明的皮,顏色就會變,非常美,這也帶有種矛盾,我很欣賞它的美,同時又必須吃掉、殺了它,才能體會它的另一種美,我常常思考這個。」,或許《25》開始增添的生命力律動,也可以從他對海鮮的熱愛,和愛中張力的思考看見端倪,此外,他們在現場的感染力,按仲林的詞語形容也再合適不過了:「鮮!」。

 

 

從限制中解放

 

剛起步的我是機車少女,以曲風實驗波普(Experimental Pop)向聽眾介紹自己,譬如第一張EP中的〈我的愛〉,模仿老歌式的編排開場,並在後段出人意料地加入龐克變奏,這般對大眾文化直接的揉合,就是元耕最初設想的實驗波普。不過,隨著聽眾、合作機會的增加,還有音樂風格的不斷探索,現在的他們認為不用特別強調了,不再希望自己歸屬於某個音樂派別。

不像他們最初組團時,為樂風歸屬感到焦慮、希望藉「實驗波普」自創圈子,現在的我是機車少女更能消去邊界地看待自身,也擴展了他們對音樂的觀點。

 

實驗波普轉化成更基本的精神存在他們之中,元耕認為,實驗波普可說是每個創作者都在做的,創作即是一種大眾文化(波普)的實驗融合,也是一種建立大眾文化的過程,而每個人都在其中互相影響、碰撞出新火花。此外,他也延伸出一個相當有趣的看法,從實際的視角看,流行音樂常是實驗的,而許多另類音樂也逐漸熱門、成為流行,因而認為不需要二元地標籤化音樂,「我覺得大家把小眾輝煌化了,但它應該是不具光輝的。」元耕精闢地結論道。
拋開標籤,他們不像過去預期的無法被找到,反而迎向了更廣的群眾,對待自身、世界的眼光也更自信、無設限。

 

 

《25》的最終巡迴——27歲成熟點

 

粉專文案這樣介紹這次巡演:「27歲辦我們25歲的專輯生日趴體,什麼叫做趴體?你懂個pia,我就問你們挺不挺不挺不挺不挺不挺?」

好像就是在粉專,最能頻繁看見他們可愛任性的機車少女魂,讓人會心一笑,雖然我們好像還是一知半解,只大概知道這次巡演是個對《25》的告別宣示,也代表對新階段的迎接,並與該專輯封面的生日派對相呼應,但不管怎樣,速速挺下去的留言紛湧而至,台北場也迅雷不及掩耳地售罄,這就是機少的魅力啊!

 

元耕還是認真解釋「成熟點」的意涵,他說那不是對現狀的否定和責備,沒有「你就是幼稚,成熟一點!」的潛台詞,「就是覺得好像可以成熟點,好像這是你可以做到的事」如此展露了二十七歲的成長樣貌。

 仲林和芷瑄則提到,相較離開校園不久的二十五歲,二十七歲開始希望職涯、生活更穩定長遠,並以成為正職音樂創作者為目標,但除了長遠目標的責任感,芷瑄也說隨著樂團工作經驗,逐漸更熟悉社會的樣子,找到自己與他人、社會互動的方法,因而產生自信,「以前做任何事之前,常會先認定很困難,會預設自己做不出來,現在就會先覺得一定可以做出來,不管怎樣都有辦法」。

 

元耕同樣透過音樂,有類似的自我探索:「我從小到大很常寫歌給一個對象或地方,《25》後兩年給我蠻大的自我挖掘,開始發現我自己的爛處、好處跟為什麼,所以創作就變成,比較像寫歌給自己」,芷瑄接著補充,「他以前比較像從外界,透過各種工作、交流尋找自己,這兩年會向內心探索,我是相反,以前一直向內,後來開始向外,這好像是我跟元耕在二五到二七的一個鏡像式轉變。」

 

實驗邁入第四階段

我是機車少女已經開始籌備、創作第四張 EP,主題也將與成熟、自信的轉變有些關聯,問及更靠近第五張 EP 完成,也就是預定解散時間點的感想,他們紛紛表示不太會想這個問題,覺得那天還很久,「就算正在做第五張,我應該還是會覺得很久」,仲林繼續說,「而且很多樂團是沒辦法做到五張的,所以真的做完會多久也不一定,搞不好已經六十歲了」。

元耕這樣總結現在的我是機車少女:「以前會一直想要把東西變成自己的,因為不信任大家,現在我們開始看到自己和團員的長處,機少的輪廓就會比較出來」。好像能夠成熟點的二十七歲,攜帶著樣貌更清晰的機少,他們在那個短暫終點,或說下個中點到來前,盡力拋擲自己給每個當下。

 

「27歲成熟點」小巡迴售票連結:https://www.indievox.com/tour/search/202

我是機車少女Spotify串流:https://open.spotify.com/artist/00RNgtcAow7k32rk5KiUcl?si=q2ofSSJZTm21XHmgx9-dnw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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